【澄羡】七年之痒 （03）
°破镜重圆
°前期落魄贵公子澄X汽车销售员羡
°肉体出轨边缘爱情 教徒慎入洁癖慎点
“去哪儿了？”江澄头也不抬。
“扔垃圾呢，碰见楼下的王阿姨聊了会儿天。”即兴扯谎，但是莫名很爽。
“哦。”
魏无羡压着超负荷心虚，身后果然传来隐压怒意的质问：“什么垃圾急到连火也不关就要扔，汤噗了一地你知道吗。”
江澄冷静道：“王阿姨这周还在香港扫货没有回来，你不刷朋友圈的吗。还是说……你手机里不三不四的人太多，完全没有刷到这一条？”
他放下汤勺双臂环胸，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“投降投降，其实是……我想抽烟了。偷偷下去买了包烟。”说罢还从口袋掏了包昨天蓝湛买的香烟，他曾跟江澄说要戒烟，抽一根罚款一百。
“这次的一百先欠着，我没现金，网银里的钱才还掉贷款。”魏无羡还煞有介事的揉了揉额角。
那你是用什么买的这包烟。
这包已经拆封了的高级香烟。
江澄竭力压抑，他不能再质问魏无羡。也许对方这阵风从来就没有停过，也许他再多几分探究，这阵风就吹向了别处。
“魏无羡。做人别太贪，做事也别太绝。”
江澄只沉着脸给出最后警告：“你也别逼我。”
魏无羡自己都不敢回顾刚才拙劣的谎话，他尴尬的站在原地，像第一次进孤儿院那般无所适从。
江澄拿起公文包与他擦肩而过，带起阵罡风往他颈上刮。
他在公交上补眠，最近修路颠簸的他头痛屁股痛，蓝忘机昨晚没疼他，所以他后面也算遭罪了。
不过抛开忠于一人的肉欲观，说不爽也太虚伪了。
男人永远匍匐在感官支配的快乐下，他不能免俗。
甚至今早被江澄发现一丝端倪后，他的心底深处还莫名腾升出一股快意。
他还在探寻那一丝的快意究竟是什么，就看见人事掩不住笑意朝他走来：“阿羡，你呀……真能藏。”
我藏什么了？
我连性向都公开了，能藏什么？
“你身份证带了没有？现在政策下来了，住房公积金必须缴纳，身份证给我去办个材料。”
真是怪了，办个公积金人事部在开心个什么劲儿。
等魏无羡走访完客户回来收拾工位，他才知道人事今天在笑什么了。
他的工位上放了一堆花花绿绿的材料，绿本上还压着他的身份证，而身份证上还压着两把熟悉不已的车钥匙。
他拿起钥匙打开绿本。
【机动车所有人：魏无羡】
【机动车过户次数：1】
蓝湛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邀请到人事专员友情出演啊！
你这一炮的补偿我消受不起啊！
他拿出手机飞速的打字：
【蓝湛，你什么意思。你这份礼我消受不起啊！】
【这算什么？补偿？千金买炮？我没这么贵。】
【蓝湛你理我啊，这车我不要你听见没？你这人从来都油盐不进，只晓得拒绝我。】
最后一条消息总算得到了回复：
【你可以试试，看我现在会不会拒绝你。】
【你的车在停车场。】
魏无羡一副烟抽飘了的样子，双腿走路都打颤。
他在停车场尝试着按下开锁键，“嘀嘀”两声，清脆悦耳又毛骨悚然。
他在这辆属于他的豪车里如坐针毡，车内是好闻的檀木香氛，但他的鼻尖却还缭绕着昨晚的快乐味道，他自己的味道。
等电话里响起了一声“喂。”的时候，魏无羡才惊觉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拨通了‘蓝先生’的电话。
“蓝湛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明天你来一趟吧，我们去车管所。这个我真的不能收。”
“不必，是你挑的。”
魏无羡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，蓝湛这人怎么这么顽固不化。
他想到蓝忘机高中时最讨厌他的百般纠缠，干脆一改口吻：“天啊蓝湛你这么大手笔，我可要爱上你了，你要是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，我没准以身相许的心都要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旁边的保姆车门缓缓拉开，魏无羡车窗被敲了敲。
他对着窗外俊逸的面孔，缓缓朝话筒挤出三字：“我收回…”
窗外那人掷地有声：“不行。”
这是他们第四次呆在这种狭小的空间说话，魏无羡局促开口：“蓝湛，我可不是gay，我没办法对你负责的啊。”
蓝忘机向他投去“是吗？”的眼神。
魏无羡这才想起来全世界没人不知道他是gay，蓝湛和人事都能合伙框走他身份证，那他的这个谎言实在过于拙劣了。
魏无羡挠头，心想反正没脸没皮的谎被拆穿，干脆说实话：“是，我是gay。我还结婚七年了。”
蓝忘机不语，又投去了一个“是吗？”的眼神。
要糟。
所有人都知道他是gay，但知道他结婚的人寥寥无几。
一是国内对同性情侣算不上多友好，出于对江澄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身份考虑，他只向外人说江澄是他表弟。
二是，江澄不是gay，他身边除了魏无羡全是直人，他也不喜欢看到那些亲亲搂搂的男人，所以魏无羡也从不主动给他扣帽子。
三是，唯一知道的人们，已经死于那一年的意外，通往天堂的机票还是他魏无羡亲手订的。
这下他的大实话也听上去更像是在扯谎了。
他见蓝忘机还不信他，急得抓耳挠腮，干脆扬了扬手：“你看我婚戒！”
……
“……之前是有的，但是我不小心掉了……”
魏无羡想一头撞死在方向盘。
“恩。我——”
“你别说，我不想听你可千万别说了，这车反正我不要我我我回家了！”
魏无羡把钥匙一丢拔腿就跑，他实在害怕对方再来点什么破天荒的可怕路数。
他两条腿跑的飞快，但心却还滞留在停车场，隐隐有个声音在跟他说：“跟蓝湛一起也许……”
魏无羡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，低吼到：“想什么！？”他脸上火辣辣的强压下龌龊的念头打了辆出租车回家。
他五味陈杂的靠在车窗，霓虹光影嗖嗖往后倒退将一张脸画的五彩斑斓。等司机到达目的地不耐烦的催促时，他才反应过来。
自己的挎包还在……蓝忘机车上。
“师傅，支付宝。”他摸了摸口袋。
“扫这里。”
……手机也在包里。
“师傅，你看要不再把我送回原地？”
“没带钱？这不是你家？你喊个人下来啊。”
“我家没人。”魏无羡如实道。
“我不是人？”
江澄站在小区门口，一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。
他神色不善，指尖夹着的那根利群都快被他捻烂。
江澄凶神恶煞的一弹烟头掏出手机：“多少钱。”
“五十。”
魏无羡接过一个塑料袋，一看里面都是些速食食品，紫菜蛋汤，速冻水饺，自煮火锅。
“你买这些做什么？”江澄可是最不喜欢看他吃这些垃圾食品。
“买来吃啊，不行？”江澄撇撇嘴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了：“以后你别做了。”
魏无羡停住了脚步，他四肢冰凉，难道说江澄他已经知道……
江澄见对方古怪的样子，补充到：“你早上多睡会儿，我自己可以对付。你看看你那眼圈和神神叨叨的样子，就是觉睡少了。”
今早江澄给对方放完狠话就后悔了，他怎么能怀疑魏无羡。
在家道败落的这几年，都是这个人陪着自己熬过来的。
他回想最近的态度，想到前天吵架睡沙发还不忘投喂他的魏无羡，心里头软的要命。
现在公司蒸蒸日上，他也应该分点心思，好好珍视下对他十年如一日的人。
魏无羡见对方开了心窍，难掩雀跃揽上对方脖子，嘴还没凑上去，那人又问：“你怎么钱也不带，手机呢？你居然舍得下班打车回家？”
“……忘公司了。” 撒了一个谎，就需要无数的谎来圆。
“觉睡少了人都傻了。”江澄抢过魏无羡手里的塑料袋，一脚轻踢对方小腿：“给我滚上去睡觉！”
“我走不动了！”魏无羡一把抢过两个塑料袋，窜上对方背脊：“你背下你表哥！”
就像在校园里那会儿，魏无羡醉了酒扒上他后背，咬着他耳朵道：“哈哈哈哈你背了我就是我的人了，我太喜欢你了江澄，你就从了我吧？”
他们没羞没臊的生活，就在江澄借着酒劲按倒背上的自己开始。
魏无羡的笑意也蔓延到了自己的脸上，江澄拍了把背上人的屁股，捞起他两块膝窝：“好啊，当心我明晚操到你半身不遂再也下不来。”
“哈哈哈哈求之不得。”
他们的笑声在这样静的夜里尤其悦耳，似乎是在欢送车内人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的爱情。
蓝忘机阖上了琥珀色的眸子，终于舍得打开双闪，叨扰心中降临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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