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组咸

【澄羡】一窗南日照芳祠(下)

前文: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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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个男人正儿八经的能对另一个男人硬的起来?

哪个男人被强用了后面还哼哼唧唧的求欢讨吻?


一个睡不着也不愿意想明白。

一个想不明白干脆蒙头大睡。

反正天还是要亮的,太阳出来一切就会有答案。


昨晚魏无羡搁江家牌位面前絮叨累了,趴在毛糙蒲团上一歪脖子,就着呼呼凉风,哆哆嗦嗦的睡了。


忙杀故人来。

梦里江厌离端着汤对他道:“阿羡喝了汤就会暖和些,人暖和了,就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魏无羡壮志豪情的举汤宏愿:“我要换个活法,明儿就去开片田讨个老婆过安生日子。”

江枫眠出现同他碰了下汤碗:“阿羡,无论身在何处,做了何种选择。记得剑在身侧,训在心中。若是卸了剑,只记得不违本心,勿失初心。”

魏无羡豪饮甜汤后抬袖一抹道:“好嘞!”


这厢话音刚落就刮来阵冷风,虞夫人翘着脚,掰扯着指环就开始数落他‘屡教不改‘不知礼数‘带坏江澄 魏无羡瞅见那个容姿傲丽的身影就酸楚,临终托孤的急言犹在耳畔,护他周全的那身鞭痕浸到了骨头里。

魏无羡手里头的空碗捏碎了个角,扎了一手的血,腥冲了这场梦。


我还是要留下来,他最后想。

事实证明不管他如何想,最后还是都要留下来。

他被拘在祠堂跪着,俩修士一前一后抱剑而立的把关。原来叫他余生跪在这里,真的不是说说而已。


云梦的春季多雨,阴寒潮湿的石板地砖透过薄薄皮肉渡去春寒。

魏无羡被压在下面强用过后面,虽然有江澄渡灵遭的罪不算太要命。但一个雏儿身体两处被强横刺穿过,又趴地上睡了一晚,低热自然如约而至。

他跪的东倒西歪,修士不耐烦的啧嘴用剑鞘直捅他歪斜的后腰,谁知对方居然是个不经捅的,扑腾一声音趴在地上一副气绝的样子。

“哎哟不行,这位英雄你这一剑也太要命了。我要昏了。”于是真的脖子一歪赖皮昏过去。


这可如何是好?

宗主令了说人只许跪着,这赖皮劲谁招架的住?

好在两名修士都是有主意的,干脆把剑一横,从身后穿在魏无羡两个腋窝下,提着剑逼他保持跪立。

“不是,我说两位英雄好汉。你们没发现我现在状态不好?我要是病死了,以后你们替我跪在这里?”这说的好像也有三分道理。


江澄听门生复述原话后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句“病不死你们捅死也算完。”便栽进宗务不做理会。魏无羡这种肠子被捅漏还能塞回去继续买菜的,哪会在祠堂睡一晚就风寒?定是又要使些龌龊法子框他从祠堂放人。


江澄也是个雏儿,一旦实打实的体验过这种事,嶙峋指骨能赋予的快乐,终究不及饱胀多汁的温蠕肉腔。

更何况仇人雌伏于身下,由情欲支配的凌乱无章。前生不可一世的无上邪尊,在他身下承欢,泣泪求爱。

这样的体验对初尝禁果的任何男子来说,都是绝无仅有的致命。


这几夜他总是大汗淋漓不得已自渎,他脑内揽着对方的腰肢临到放精,往往一接吻便发现面前都是他所憎恶的那张脸。

他在万般矛盾纠结中纵出来,脑内满当当的画面未断,热烈的与那人吻在了一起。身体却因为欲水开闸,变得荒芜一片寸草不生。

不可能放人的。

为了恨与未知的,还需要好好探究的怪异情愫。


魏无羡跪烦了,终于收回了想要留下的可笑想法。奈何江澄对鬼道憎恶刻骨,莲花坞周遭五十里的鬼物全被肃清,他的煞血与哨令统统成了凡物不得作用。

直到又被架着跪了两天,人都烧的直抽睁不开眼。门生看这么半死不活一人不知道怎么处置,回禀道:“宗主,这人咱们是埋了还是烧了?”

朱笔断折于指尖,丹砂怒溅于掌中。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状态不好是有多不好,江澄抬眼不抬头:“怎不干脆等人烂了再禀,还能省了你们许多事。”


等魏无羡眯了条眼缝的时候,发现自己身上扎着针,江澄在一旁和老头说完话就满手猩红的朝他走来。

我的妈我这是被江澄活活扎死了??

我扎他两下,他扎我屁股不完还扎我一身?


“江澄你杀我…好绝…”魏无羡脑子烧糊,讲话乱糟糟一团。

见对方半梦半醒还有说话的力气,江澄不语,他将来不及洗去丹砂的那只手负于身后,对大夫道:“死不了?”

大夫拿捏了会江澄这个语境,道:“不治兴许能死,还治吗?”


“干过屁股的交情…你居然…你纳命来!”床上那厢烧的神志不清了已经。


“他现在抗打吗。”江澄眉角一拧。

“可以,早打早挂。再烧下去即使不动手,明早也该凉了。”大夫开始收针:“江宗主下回行事还是用用这个,也能少受两分罪。”

江澄还怔在突如其来的宣判里,怀里被塞进了个白瓷瓶子也没反应过来。


笑话,前些天还同他背水一战的人,怎会如此轻易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。他只能死于自己所赋予的万千折苦,他休想再以死作逃。



魏无羡烧回了十五岁:“热死…江澄死来聊天…我睡不着。”

“我奉劝你最好闭上狗嘴。”

江澄垂头专心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涂抹,纯度极高的酒甫一接触皮肤,立刻将表皮的热度席卷带走。

“狗…噫…吓人…你也吓人…哎,你干我是什么感觉…天啊…你居然干了我…不可思议…你这样的人也会干这样的事…”魏无羡回光返照般抖落内心数日来的惊疑。


“我这样的人?”他蹙眉,重点倾斜。

这几天的夜晚他都坠入那些旖旎片段,堪堪清明后也会试着去思考这样算什么。但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轻易寻到答案,他只能试图从对方的想法中探寻些蛛丝马迹。


魏无羡说话没头没尾,头一歪又不理他。

江澄捏着他下巴转过来重复道:“怎样的人?”

对方神志不清,觉得有个凉凉的东西捏着自己,鼻尖又窜来股醇厚酒香。他舌尖伸出一卷,还真的品出一丝甘冽。

江澄触电般收回有些湿润的指尖,见魏无羡这副样子,干脆捏住对方两腮继续逼问:“我是怎样的人。”


魏无羡被捏的不舒服,眯着眼皱眉挣了挣:“什么怎么样的人,你怎么这么多问题……你变得很不像你。”


“我原来是什么样子,现在又是什么样子。”

做过那样的事,一切在你眼里是否也变得不同。


魏无羡飘远的神思恢复些清明,他睁开些眼缝,看着今夜无比陌生的江澄,对方眼里夹杂数种情绪激烈碰撞,但魏无羡此刻实在不想过多纠缠。


细想江澄最讨厌什么…?


他吃力撑起身,大敞的胸口汗珠滚落,努力忽视被汗水擦刮的内心瘙痒,他张口假意膈应道:“我也说不清,反正明天要死了,要不再干一场,兴许我就知道了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对方也该甩脸子砸门了。


可唇上覆着了个什么东西,腰也被什么缠紧,他又被压回了枕间。

“那就试试看。”

这回是真的没法儿善了了。

走凹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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