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组咸

【澄羡】向情撤(九)

°修罗场预警  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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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高三丈,江澄总算被尿憋醒起来上茅房。
回来转了两圈里外都没见着魏婴,他瞥了眼床头的空酒壶和枕边银铃,面色阴沉的盥洗下楼。

刚至一楼大厅,便见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正点了一桌子辣菜好酒,也不急着动筷显然在等他。

江澄也不客气的坐下,他乜了眼桌上只预备的三副碗筷。压下心头不安,直接道:“他人呢。”

魏无羡装做毫不知情的逗弄:“不在你床上呢吗?”

江澄撑着太阳穴揉了揉,想摆脱不正常的头晕。他低头隐藏神色道:“你给的药?”

魏无羡还没来得及说话,电光火石间,蓝忘机便伸手将他带离长椅,跳至一旁护在身后。

突然而至的雷电直直劈下,魏无羡原本的座位已然出现一道紫电焦痕。

瞬间召出的紫电正在江澄手上嘶吼,由于灌注的灵力过强,紫色的雷光近乎变得雪亮。

“你怕不是真想劈死我啊?”魏无羡没想到他来真的。
 江澄只重复道:“他人呢。”
 魏无羡道:“你明知故问?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,做出的选择相似,也无可厚非。”

他魏无羡就是这样一个人,永远会因为所谓本心,明知不可而为之。他总能为了所谓大义,一次次做出不得已的背叛。


可也有不一样的选择。
 “他选择了我。”江澄道。


魏无羡挠了挠头,昨晚那个少年的身影与面前江澄的身影重叠,对他说‘是不同的。’

是啊,他们的确不同。

面前的魏无羡死过一次,他不愿再面对与背负那些累累血债,选择与蓝忘机纵情山水。而那位少年魏婴,却还意气风发。他选择捍卫心中之道,救赎所爱之人。


魏无羡道:“和你说和你说好伐,你先收收紫电。欸,还要保证不使它!”

江澄见他松了口,法宝一收,掀了下摆稳坐沏茶。他端着茶盏抿了口,散发一宗之主的绝对威严睨道:“愣着干嘛,给我滚过来说清楚。”


昨夜他们在玄武洞便放出鬼剑,蓝忘机靠着问灵查问几只稍成气候的剑内冤魂,最后居然招出鬼剑主灵。一番斗法后剑灵溃败,总算是吐了真言。

二十年前的玄武洞内,魏婴同蓝忘机二人屠戮玄武后,那王八血浸透这把鬼剑,导致邪物生出灵体。
 魏婴当时身负重伤处于半昏迷的状态,剑灵便趁虚而入,将神思混乱的魏婴蛊惑。趁蓝忘机寻找出洞方法之时,控制半清醒半混沌的魏婴进入玄武壳,在那堆血肉里摸出他所依附的鬼剑。

此时剑已受玄武血肉浸泡,力量十分强大。
 它想让持剑人为媒介带它遁离洞内,结果阴差阳错竟打乱时空,将魏婴送到另一空间的二十年后。

剑灵好不容易纵着被夺去意识的魏婴打开洞口,想着时空倒错也只好将错就错,能离开玄武洞便好。谁知魏婴自己迷迷糊糊爬了出去,鬼剑还插在原地。

剑灵由于劈开时空又捎带了个大活人,已是灵体衰微。待魏婴走远便无力控制其心神,只好呜呼哀哉呆在王八洞,不过好在是不用浸泡在那恶臭的玄武血肉中。 
 它只能一边修补灵体,一边偶尔释放怨气等待鬼修送上门来。


 真是无巧不成书,来的人居然还是魏婴,是二十年后的魏婴。
 来就来吧,还将它关到黑漆漆的乾坤袋里。
 孽缘啊。

可灵体毕竟是第一次划破空间之隙,它也不知魏婴回去改变历史,最后会发生什么。


江澄越听越沉,心里渐渐滋生出拳拳恨意。
他本一心只想光耀江氏门楣,教好外甥。就连血海深仇都已被他放下,那旁的东西他又怎会去在意?

这么多年了,欢聚天伦早不再是他所期翼的东西。他好不容易过惯了孤家寡人的生活,可偏偏天上掉下这么个人对他一通撩拨,调皮捣蛋的将他的生活粉饰出颜色。勾起他心核处蠢动的欲望,叫他直视前半生情之所依。


昨夜床笫缠绵之间,他见那人满腔热忱与他共赴巫山。只当他知晓真相后,终凭着对自己的渴慕,愿不顾一切相伴。他还心花怒放的想与那人颠鸾倒凤至天明。原想这次欢爱当提前洞房,等回莲花坞就拉他去祠堂磕头补上三拜。

这场性事在江澄眼里是这样神圣纯粹的,却不想在魏婴这边,倒成了他逃逸行动中的一环奸计。


这到底算什么?江澄他又算个什么?

他真要恨毒了魏婴,恨不得现在就想把他揪出来大卸八块。他死了一了百了,自己也就不用对着他们那档子破事牵肠挂肚。


魏无羡见江澄脸色变了又变,抚慰道:“你也别生我气,哦不是,别生他气。他又不是不回来……”

江澄猛揪他衣襟道:“怎么回?!”

蓝忘机沉着脸想拍掉江澄的手,被魏无羡阻止道:“如果他改变既定事实会对我们产生影响的话,那不久之后我们这边就会天翻地覆换一番光景。如果对我们不产生任何影响,那也就说明他所处的地方,是独立于我们这边所存在的。那到时候他依旧可以挑个中元节这样阴气深重的日子,用那把剑想办法再回来。”

末了,见江澄不语又加劲煽动道:“成了的话,你们可以在莲花坞共享天伦,没准他一个努力还能把你这位宗主哄到祠堂去拜天地。不成的话……他也定会想方设法的回来找你。”


江澄一语不发,不可查的光在眼底涌动。
他会吗?真的会回来吗?

魏无羡瞧了个真切,他抚上江澄揪着他衣襟的手报以一笑,回复了对方藏在心底的问题道:“会的,一定。”
如果换做他与蓝湛分隔两地,他魏无羡必定拼尽全力也要回来他身边。他相信那个少年,也一定如此。


所以江澄你他妈快松手!



暮溪山,玄武洞内。


魏婴捂着脑袋坐起,怀里抱着那柄铁剑与魏无羡所赠的乾坤袋。
乾坤袋里尽是些以血为媒,与鬼通灵的东西,还有魏无羡之前撰写的一些基本术法。

这些本是魏无羡之前给蓝家小辈准备的,若他们在夜猎中碰到紧急事故,好以此防身脱险。


哦对,他得赶紧回去干正事!
他把铁剑收进乾坤袋道:“不好意思啊,你这段时间受累了,先呆里头好好休息。”


剑灵道:不,我不要!
可惜没有蓝忘机替他奏琴翻译了。


他正摸着洞口要出去,突然一抹白晃晃的身影出现在眼前,揪住了他的肩膀。蓝忘机双眼布满血丝,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。

可不是嘛,自己本来跟蓝湛好好呆在洞里等救援,结果自己突然就不见了。

这一消失就是一个月,想来这蓝忘机既然是倾心于他,肯定是解决完姑苏事宜后日日往暮溪山跑,寻找魏无羡人间蒸发的关窍。

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,魏婴一拍大腿道:“哎呀这不是蓝湛吗!你先别问我去哪干嘛了,你御剑快,赶紧的捎我回莲花邬一程!”

魏婴之前听到莲花邬的覆灭,是自他从玄武洞逃出后半个月发生的。
这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,也不知道江家现在是怎样的光景,可别因为自己的缺席,连江澄都没了!


他扯着蓝忘机就要走,谁知蓝忘机定在原地根本拉不动。

“蓝湛?”魏无羡疑道。

“不可,先…同我回姑苏”蓝忘机端凝道。

“难道说……” 莲花邬已经没了。什么都没了,连江澄也没了……

蓝忘记微微颔首,魏无羡愣住,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,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,踉跄着要倒地。

蓝忘机赶忙撑起他道:“温氏驻扎人力在莲花邬建立监查寮,你此时回去会给江宗主带来麻烦。”

“江宗主……江澄?!” 是不是江澄还活着!

蓝忘机一愣,不明白魏无羡怎会有此荒唐想法,道:“江枫眠。”


原来魏无羡消失,江家苦寻半月,又托蓝氏问灵。遍寻无果后只当他身死魂消,给他设了灵堂与衣冠椁。

虞紫鸢见那牌位规格皆是按照江氏长子的规格置办的,一怒之下强行带江澄一起回了眉山。

随后温氏上门挑衅,却只见莲花邬随处挂着白色素帐,一口棺椁立于堂前。那名本来讨说法的温氏贱婢一看人都死透了,一口气提着没处发,一脚把供着香烛牌位的案台踹倒。

江枫眠忍辱负重,为了江氏一众子弟门生的安危,硬是尊着温氏之意拆了灵堂,砸了棺椁,同意与温氏协办监查寮。若是魏无羡此时回去,岂不是往那刀口撞?


魏无羡听到莲花邬无恙,只觉这段时间沉着的心总算松快下来,当下喜不自胜就要扑蓝忘机身上来个劫后余生的熊抱。蓝忘机见魏无羡要扑来身形一动,似是想躲又似是想迎上去。

魏无羡这才反应对方存的什么心思,赶忙收手,转而对着蓝忘机肩头就是一掌道:“蓝湛以后你一次性把话说完行不!?好不容易活过来的都要被你给吓死了!”


魏婴思忖着,努力捋顺魏无羡匆匆告知的大世纪时间线。

如果过去了一个月的话,那么即将到来的便是……射日之征!


……


最初的战役在莲花邬打响,虞紫鸢协领眉山虞氏,同金聂蓝三家,夜袭温氏设立在莲花邬的监查寮。

江枫眠则里应外合由内部攻破,最终温氏在云梦设立的据点被拔除。魏无羡是跟着蓝家前来参与的这场奇袭,干完架就往那边抱成一团的江家弟子处去。

只见众位师弟见魏无羡还活着,一个个叠罗汉似的往他身上扑。

各种哭嚎:“大师兄!我就知道大师兄没死!”

“师兄你这一个多月去哪儿啦这是!” 

“师兄你还没死呢!真是太好了!”

魏无羡道:“去去去,怎么说话呢!”


他起身向一旁的江枫眠和虞紫鸢深深鞠了一躬道:“江叔叔,虞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

虞紫鸢轻蔑道:“就知道你克父克母的这条命硬的很,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
“好了三娘。知道你嘴硬心软,故意带阿澄回眉山避事,又搬来救兵助阿羡回家。”江枫眠牵住了虞紫鸢,柔声道。

这一战,暴露了紫电已认江枫眠为主。现下江枫眠心里软的一塌糊涂,只觉得眼前眉目凌厉的紫衣女子煞是傲俏可爱。

虞紫鸢不可置否的别过头去,夜色掩藏了她的面色。
但魏婴却看到她被江枫眠握着的手,也悄悄蜷曲手指回握住了他的丈夫。

魏婴见他俩这样,比自己讨了老婆还高兴。事情的发展比预期还好,并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。刚想到讨老婆,就传来一声叫骂:“你他妈还晓得回来!”


这声音恰似流水击石,坦荡敞亮的闯进魏婴耳蜗,在他胸口里冲锋陷阵。他光听到这声音,又想起那个文房里独坐至天明的江宗主,心头和鼻头齐酸。

江澄气势汹汹的像只大狗朝魏婴扑来,他骑在魏婴身上就是几记老拳砸来。蓝家那片传来一些少年的抽气声,他们可能还没见过这种打招呼的方式。蓝忘机看到魏婴被压在地上揍,不由的朝那边迈了迈步子。


“我还道你是死透了!你这是还魂了!?”江澄咬牙切齿道。

魏婴见身上的江澄红了点眼眶,像只发怒的小兽瞪着他,于是缓缓起身抱住他道:“我这不回来了?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还红眼睛。”

魏婴哥们似的在他背上重重两拍,捂着自己胸口又回以一记铁拳道:“江澄你他妈下手还真够劲的。”

一旁的师兄弟们见状也齐齐扑来道:“我也要抱!” “我也要我也要!”一群少年的欢笑声在肃清后的战场上空响彻不消。


随着射日之征第一战的胜利,越来越多的玄门修士加入了这场讨伐。

只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监察寮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剿灭拔除。其中几场战役中,由于魏婴与江澄的默契击破,顺利的重创温氏几所驻地要塞,云梦双杰同蓝氏双璧威名远播。

魏无羡因其强大灵力与诡谲剑法,总是在我方修士被围困时前往救援,屡次以少胜多。他与他灌以深红灵力的佩剑,更是在射日之征中大放异彩。

最终温若寒被孟瑶斩杀于不夜天城,结束了这场为期几个月的射日之征。


一切渐渐步入正轨,莲花邬里江宗主与其夫人虽然白天仍旧偶尔拌嘴,但是夜晚的九曲莲花廊上,总能看到他俩身影成双的在低声细语些什么,运气好的话还能瞧见虞夫人少有的笑脸。


那个金子轩自射日之征的送汤事件后,对江厌离是越发关注。没事总遣人送那干巴巴的信件和偶尔夜猎所得的新奇之物来。师姐虽然不多言,却能看出她每日的心情都很好。有时学了新的小糕点,也会往金家送两份。每当这时魏无羡跟江澄两个人就嫉妒的要命,直嚷嚷着自己也要吃。然后江厌离便从橱柜取来早就做好的糕点,笑盈盈望着俩大孩子狼吞虎咽。

莲花邬新入门的许多修士,只知这云梦双杰在战场是如何所向披靡,纷纷冲着二人名号请求入门。若是看到他二人在江厌离小灶前撒娇耍赖的样子,不知作何感想。


至于江澄,本就生的好看。加上现如今名声大噪,众多女修与仙子慕名亲近。江澄一开始还挺受用,时间长了不免觉得她们叽叽喳喳太烦人,最后见了都躲着走。

直到有次夜猎,江澄领着几名门生夜猎后迷失在参天林,这参天林有法阵所护,没法御剑。只能等白天有光后摸着草木出去。

他们原地静坐时有一名修为平庸的女修,正源源不断给几位受伤门生灌输灵力。这点子灵力根本就治不了伤,顶多让伤口少受些罪。

江澄不解她这般白费力气所为何,便问道:“你这么做不是浪费灵力嘛?”

若是换了平时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子,听江澄这么关切的主动搭话,早尖叫着乐开了花。

可这名女修听到江澄的话,也不急转头。她轻轻一笑,手上输送完最后一丝灵力后才缓缓转头道:“可长夜苦寒,这样大家会好受一些。”


江澄有点看呆了,眼前的女修不施粉黛,但眉似远山,眼如春水。真真是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

他顿时口干舌燥道:“那也要适合而止,不然凶险来袭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。”
 那女修见江澄面冷心热,曲起食指,抵住自己的唇瓣轻笑道:“谢谢你的关心,是我疏忽了这点,下回不会了。”

这次夜猎回来之后江澄就怪怪的,魏婴怎么问都不说。直到他发现每次俩人胡闹到一半,江澄都会突然将他踹开,再一本正经端起本平时压根不睬的雅书诵读。

或者两人比划着普通剑招时,江澄会突然灌以灵力将自己打飞,再挽个帅气剑花收招。
他以前明明最讨厌这些华而不实的剑招了!


最后魏婴终于找到原因,每次江澄的不正常,都因名女修路过。

在魏婴的调侃打趣下江澄还死咬着不松口,直到魏婴说要去告诉人家江澄心悦你,才被一掌拍回彻底摊牌。


素颜美女,温柔听话,勤俭持家,家世清白,修为不高,性格柔顺,话少,不喜胭脂水粉所以几乎不怎么花钱。天啊,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人,简直是他江晚吟这辈子梦寐以求的女人。


魏婴压着心头丝苦涩,给对方支招循循劝导。
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,魏婴提着酒路过九曲莲花廊,终于在廊上看到除江叔叔虞夫人以外的璧人。

他瞧见江澄和那名女修在层层莲叶覆盖的长廊上,静静亲吻。

他们身披月色被荷花簇拥的像一幅画,美得魏无羡也心动不以。仰头灌了老大口酒,他也想他的江澄了。


这一日,百凤山围猎。


魏婴只觉得奇怪,当初在玄武洞里,那个魏无羡在蓝忘机问灵时曾给他说了许多后时之事,其中就有射日之征两年后的百凤山围猎。

他当时美滋滋道‘这可是我和蓝湛第一次接吻的地方,一定要说与你听听。’

可这才过了一年都不到,怎么就开始百凤山围猎了呢。不过细想下来,现在又有哪件事能和之前所知对的上号。

突然一阵风,脸上抚上了个什么东西。魏无羡觉得痒便伸手一拽,这才发现前面站着的是蓝忘机,自己正拽着人飘起的抹额。

见蓝忘机马上变了脸色,他怪不好意思的。

伸手帮蓝忘机扶正抹额紧了紧,嘴上不住的道:“蓝湛不好意思了哈”

蓝忘机剜他一眼,用极其不雅正的方式急行离去。


魏无羡挠了挠头觉得奇怪,这蓝忘机待会不是要亲他吗,怎的现在还是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?

正想着,江澄领着他刚下聘书的准妻同乘一马,催他赶紧一起走。魏婴摆摆手让他们先行,江澄晓得他是个贪玩的也不多劝,驾着马就走了。

他兴致缺缺,昨夜乾坤袋一直不安生,闹得他一晚没睡好。见前方偏僻还有颗大树,便上了那树杈准备对付一觉。
可阳光晃的他眼睛疼,这就解了腕带绑着眼睛。双手交叠至于脑后,头一偏睡了过去。


有所思才有所梦,这两天他不止一次的想起江澄。
这便在梦里也见着他了,他梦见什么不好,大白天的偏偏梦见和江澄在暮溪山脚的那家客栈。他们抵死缠绵,疯了一样的在榻上做那挡子事。

江澄吻着他说心悦,身下动作却不温柔半分。他想叫江澄轻一点,他有点疼。
可他每每叫轻一些,对方都偏不。他只好凄凄道‘江澄亲亲我’,然后江澄就停下好好和他亲会。


亲着亲着魏婴醒了,他眼上蒙着布条,睁眼也是黑的。一时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,只觉得口中的唇舌也有了实感。

他有些喘不过气,偏了偏头,就立刻有只手将他下巴捏正。这力道很轻但魏婴每次被捏下巴的经历都很惨痛,所以下意识软声道:“江澄……我疼”
谁知江澄也不动了,魏婴又迷糊软声道:“亲亲我。”

这下捏着他下巴的手没控制力道,使了些劲,却也没吻下来。
这一用力魏婴彻底被捏清醒了,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,身上会是什么人。他一个冷颤,尽量让自己硬起来的那话儿快点消下去。


太丢人了,自己那儿还贴着蓝忘机呢!


魏婴试探道:“蓝湛……?”
身上的人没说话,也没放开他。

魏婴直白道:“抱歉,我对男子无意。你的情义……谢谢。”

静默良久,要不是蓝忘机还抓着他,他都要以为四周无人了。


“江澄呢。”江澄他算什么。


魏婴心下叫糟,又是阵尴尬。但感情这事,如果心不许给人家,就得断了人家念想。否则是对别人的残忍和不尊重,他也不想平白的误了蓝忘机。

魏婴如实道:“江澄不一样,他是男人女人或者不是人,都不重要,只要他是江澄。”
我就要他。


“嗯。”这是蓝忘机的回答,云淡风轻天高海阔。


手上的力道一松,魏婴入蒙大赦。等蓝忘机的气息远了,才赶忙松了眼上布条。

各家清点猎物的时候他还撞上蓝忘机,对方朝他微微颔首便神色无异的回了方阵。

魏婴抬头看了看天,看着天上同蓝湛一样白晃晃的云,心道‘魏无羡啊魏无羡,你可别怪我拆散了你的美满姻缘。’


是夜,魏婴倚在涤荡的轻舟上悠悠的呷着小酒。

马上又要到中元节了,月亮现在已是很圆了。

他记得去年的这个时,自己还跟江澄窝在一个塌上瞎胡闹。小时早些年他总在床上把江澄打趴,直到去年在那边,他打不过那个江宗主。总被对方一阵按着欺负,然后又毫无廉耻心的低声求饶,再使诈推倒。

最后也不知道谁输谁赢,结果永远都是打着打着就亲一块去了……他很怀念那段日子。


突然轻舟一沉,另一头也坐上了一个人。

江澄把他怀里的另一坛子酒夺来道:“有好酒一个人偷喝?”

魏婴坐直了身子,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仰头喝酒的江澄。

他答非所问道:“你说你现在过的幸福不?”

江澄像是听到了个古怪的问题,皱了皱眉头道:“什么幸不幸福,肉麻不肉麻啊你。”

而后擦了擦刚才淌到颈项的酒水道:“我觉得现在挺好,非常好。”


亲人健在,威名远扬又即将迎来人生小登科。一切完美的不可思议,他总算是实现了当初对那个江澄的许诺。


只是辅佐一生的承诺,怕还是要辜负他的。


魏婴道:“江澄,我要是离了江家去浪迹天涯行侠仗义了,你会眼馋不。”

江澄道:“滚吧你,我以后可是家主。以后你混出名堂,莲花坞召你,你还敢不回来不成?”

魏婴愣了愣,道:“你这是同意了?”

江澄凝眉,望着他道:“我看你这心思就一直飘在外面。你想做什么就去做,想回来了莲花坞也给你留个门。”

魏无羡乐的踹他一脚道:“真够兄弟啊!”

江澄翻个白眼道:“云梦双杰又不是叫假的。”


这可真是花满渚,酒满瓯,万顷波中得自由。
魏无羡躺倒在轻舟就着酒,畅快的哈哈大笑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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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

这边的魏婴没有入鬼道也没有死去的十三年

所以他和蓝忘机的情谊只停留于玄武洞的并肩作战

不存在谁付出谁亏欠一说    拒绝蓝忘机那点萌动的情谊也无可厚非

至于江澄讨老婆emmmm……我文的设定是江澄深柜

有了十三年的翘首期盼,有了二十年后少年羡的关怀捣蛋

有了……第五章的那档子事。

有了这所有的条件才发现承认自己对魏婴的感情。

所以这个十多岁的江澄,没有经历过宗主澄所经历的事

他就真的只当魏无羡是铁头哥们。

 至于这个老婆的写作标准是取自于原作者微博(如图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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