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组咸

【澄羡】向情撤(七)

°宗主澄X少年羡

前文: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五【车】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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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昏昏,晃的床褥上的身影极尽暧昧。


魏无羡下身垫着枕头撅着个腚,正声嘶气竭的哎哟叫唤,江澄正在给他后面上药。


“你消停会儿别吵吵。”口里半分不留情,手下却耐着性子极尽的轻柔,但药膏渗透进创口还是钻心的蛰痛。


“你爽的时候也没嫌我吵,还知道一口一个‘魏婴’‘心悦’的呀。现在我这腚给你恁坏了,你不受着我嚎两声,以后谁和你做这档子事不是……嗷!疼疼疼…” 魏无羡嘶着气儿,还想和对方讲讲道理。


江澄面浮红云臊的不想和他废话,翻了个白眼擦擦手,丢下手巾就迈出房门。在关上门前丢出句:“盖好你那腚!” 


这大老爷们表完心迹就跟以前没什么分别,还是该嘲的嘲,该吼的吼。

现在因为逗了他句嘴,就药也不给上了。

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弄了,屁股又痛得紧,此刻魏无羡倒是委屈的想流点马尿。

只恨自己是个断袖又遇人不淑,看上谁不好,看上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。

他认命的支着两块才包好的膝盖,颤颤巍巍跪在床上,正打开药膏准备自己上药,谁知房门被踹开。

“谁让你起来了。”江澄端着盅香喷喷的东西进来,搁在桌上盛好了一碗。


感情江澄是给他拿吃的去了,因为下面的伤,他今天一天也只能喝两碗稀粥,嘴里淡出个鸟来。

现下看江澄给他弄来点香的就一扫阴霾,谢爹爹谢奶奶的咽了口水就要下床吃东西。脚还没沾地就被江澄沉着脸按回床上,末了还帮他搭了搭后面的靠枕,拉来被子把他溜光的下身盖好。


魏无羡被伺候的周到极了,现下有些飘飘然。见江澄端东西过来,伸出还缠着绷带的手,就要夺碗狼吞虎咽一番。

江澄见他要夺碗,一只手负在身后,拿着碗的手微微举起让他够不着。

“你那手消停点。”江澄在床沿坐下,舀起了一勺子羹。

“天哪,一宗之主给我喂饭,要是能每天能有这待遇,天天被干我也认了,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。”魏无羡兴奋的胡说八道,末了又像想到什么,五官扭曲补充到:“但是要轻点。”


江澄专心吹凉没空搭理他,一勺子伸魏无羡嘴边道:“张嘴,牡丹花。”

棱角邦硬的顽石,经过生死岁月的磨砺,也变得圆润软和了些,捂的魏无羡心口暖烫了一片。


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逗弄江澄的方法,魏无羡含住了江澄伸过来的勺子。

也不喝掉勺里的东西,就衔着勺子朝江澄挑了挑眉。他上唇一动,故意蹭上点汤羹,镀的上唇像擦了蜜似的水亮。


江澄啧声将碗一放,伸出手就要往对方下巴上捏。

求生欲使魏无羡立马松了勺子,卸掉下巴的阴影怕是要伴随一生了。

江澄见他松了勺子,自己把勺里东西吃了个干净就堵上对方的嘴渡了过去。


魏无羡咽完东西发现甜,真是甜!也不知道是江澄甜,还是这羹甜。他两手勾上对方想继续亲,可江澄毫不恋战,将他唇瓣故意沾上的糊羹舔了就抽身,端起碗皱着眉道:“我糖放多了。”

魏无羡兴冲冲道:“这是我的好师弟给炖的吗?天呐你可真是个体贴的男人,我决定要再亲亲你。”

江澄皱眉道:“赶紧的吃了,吃完上药!”

魏无羡捏起一缕发尾顺了顺,赛个姑娘惺惺作态道:“不上!一会喊疼了你又嫌我吵。”
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吃完这个再嚎。”江澄没好气伸来一勺子东西。


雪梨……?再瞄眼碗里……川贝,银耳,全都是润喉养肺的东西。

原来之前江澄叫他别嚎,不是因为嫌他闹。而是担心他那破锣嗓子受不住。


这东西炖起来十分费功夫,中午江澄给他外伤弄完药就没影了,想来一下午是猫厨房去了。

江澄竟对他这般爱重!魏无羡大喜过望,吃完勺里的东西就抢过碗胡乱吹一通,伴着江澄急躁的“你那手手手!”囫囵吞枣的吃完了整碗。

魏无羡也管不得手疼不疼了,捧着干净的碗,一手揽在江澄颈项讨赏道:“提前吃完了,多出来的时间,我们觉得我们可以……”话没说完就凑过来一张利嘴,将他的嘴衔住一通好咬。


是夜,忙活了一天的江澄已有困意先入睡了,魏无羡却睡不着。他想继续之前关于佩剑的问题,刚要开口就想起之前的承诺。他顿了顿,把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了下去,翻了个身自己静心在脑内抽丝剥茧起来。


他对自己的事确不甚在意,只要天不塌下来,他想他总是能一笑而过的。

只是当一个个答案渐渐浮出水面,他才发现这桩桩件件的事千丝万缕。江叔叔与虞夫人的死,那些不见了的师兄弟。还有独自来莲花邬探视江澄的金凌,背叛江氏的大弟子魏无羡。身死才会封剑的随便,不再佩剑的自己等等……所有种种万般让人觉得莫名恐惧恶寒。


在他胸中郁结四肢渐寒之时,一只手伸来环在他腰际。江澄翻过身来,声音带着丝倦意闷闷从他脑后传来:“有话就说,吞吞吐吐做甚。”

语罢,自然的在他后脑落下一吻。

这一吻如片羽毛悠悠往魏无羡不宁心绪处降落,却在着床后迅速将他所有阴晦与萧索的想法驱逐出境,蛮横却受用的很。


“这是师兄卖屁股换来的机会,能不慎重点先想想怎么说吗,怎么就遮遮掩掩了。”魏无羡用之前争执时,对方的质疑揶揄到。

“哪来这么多废话。”

“那不然讲讲睡前故事?就从玄武洞回来之后说起。”他知道如果对方松口,便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。他们在一起,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再是谁一人独自背负,既然如此,真相就不会太辛苦。

“等回莲花邬再说。”他收紧了环在魏无羡腰迹的手臂。


在云梦,至少魏无羡逃跑抓起来轻松一些。虽然才互通心意,但任谁在感情面前都会有一丝的不自信。

而江澄自傲非常,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,他是对十七岁的魏婴没有信心。

上一世,魏婴在面对沉痛打击后血洗不夜天,而江澄也在围剿乱葬岗时杀红了眼,若不是魏婴先一步遭受反噬,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手刃夷陵老祖。

二十岁的他们在满目疮痍的事实前尚且溃不成军,他又怎么有把握稳住十七岁魏婴的心神。


“不管怎么样,这个时候的我还好好活着对吧?”魏无羡感受到了旁人突如其来的不安,于是翻了个身,像小时般在对方胯上架了条腿。

不过有些不同的是,他们现在的距离更贴近,也更危险了。


“自然好的不得了,和你现在的男人每日在山林。不知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秽勾当,不肯出世。”比平时的话还要刺耳几分。

“没道理啊……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断袖在我身边,我没道理同旁人遁世啊。”魏无羡说罢还食指挑起了对方的下巴,像个纨绔子弟般调笑道。

“滚!谁跟你说我……”江澄下意识的就要反驳,却又哽住。

他啧了一声,咬牙切齿道:“总之我不是!”


魏无羡听出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意,心中一热,胸口擂鼓。情动将整个胸膛凑上对方,靠着手臂发力将对方翻压在自己身下道:“师弟,我教你门学问。”

魏无羡正想摸黑将身下人一通好吻,教他好好领教下什么才叫接吻。


突然天旋地转世界颠倒,江澄反守为攻道:“拉倒吧你!”

津液交换,唇舌交锋,两颗心在深夜共振。




“宗主,阿羡他好些吗?。”

江澄偏头看了眼后背还没睡醒的人,冷道:“管那么多做甚,御好他的剑。”

今日是他们从岐山返回的日子,程康因为剑断了,暂时只能御着江澄帮他拔出的随便。

程康和姜勉一左一右的伴在江澄身侧,魏无羡则耳里塞着两枚软木塞,趴在江澄身上呼呼大睡。

本想把魏无羡无论如何都要喊醒,这样让他一宗之主背着个昏睡的大活人御剑,成何体统。谁知一拉魏无羡就嚎屁股痛,对着自己手心手背一阵亲就哼哼唧唧。

他活这么大岁数,身边没个女人给他撒娇。一把屎尿拉扯大的外甥,性子也同他生父般倨傲,半分不懂服软。被魏无羡像滩水似的软和求好,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按捺心头痒意,端着脸面将他背了一路。


两名弟子互相使着眼色交流。

“二师兄,我怎么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啊!你说阿羡是不是真就是宗主私生子啊!”

“你可别分神,我觉着你要是出岔子,宗主定用这把剑削了你。”

“谢谢师兄提醒。”

神交结束,好好御剑。


巳时将至,江澄才示意到小酒楼歇脚。

刚下地,背上的人便动了动脑袋睁了眼,巳时到。

“诶怎么一醒就有吃饭的地方,走了走了正好饿了。”这便从江澄身上下来歪歪扭扭走进酒楼,睡眼惺忪叫了一堆菜名和三坛好酒。江澄随后而至,提着有些迷糊不稳的魏无羡衣领,对着店小二道:“拿粥来。”


姜勉和程康对视一眼,想到早上启程前问宗主去哪家小管解决早膳,宗主从鼻子里哼出一句:“少吃顿难道就没力气御剑了。”原来不是不进早膳,是不能在太早进早膳。


江澄伸来一勺粥。

“我困了。”魏无羡看到粥就栽下头,准备贴着桌面睡个回笼觉等酒来。谁知还没搁在桌上,江澄一掌截胡他低下的脑袋。

江澄颠了颠手心托着的脑袋,对拿着酒走来的小二冷道:“拿走。”

魏无羡‘噌’声坐直道:“别啊我还没喝过这里的好酒!”

江澄讽道:“呵,你有本事也别茅房里哭爹喊娘。”末了又补充:“你又不是没长腿,伤好了再来喝。”

经提醒想起昨晚上茅房的经历,魏无羡痛定思痛的张嘴把粥吃了。


这一口下去,两名弟子皆觉骇人。萌生不该坐在这同一张桌上的想法。

“二师兄!宗主他!!”程康与姜勉神交道。

“我已经看到啦,你控制下表情,不然以后可能没机会做表情了。”

“谢谢师兄提醒。”


刚至云梦境内,就有江家门生前来迎接禀报姑苏清谈会一事。

这清谈会说白了,也就是家主们每年换地方做客,叫各家小毛孩和修士出来亮亮相,互相对实力有个大概了解,也让各家未来的接班人互相打个照面。

说到接班人,江澄至今无所出。本来束发之后这大好年纪该碰上个心动的仙子,来一场海誓山盟,可百废待举让年少的江澄不得不挺直单薄脊梁,全力护好这绵延百十里的田田莲叶,以及这无数炊烟袅袅人家。

而弱冠之后唯他与金凌二人在世,便全身心的扑在教养金凌,与疯魔一般寻找魏无羡之中。

而立之年,终是狭路相逢。

恨之入骨也欣喜若狂,在烟消云散后,所有的情绪已然落无归处,一颗心终是死寂了下来。更别提寻个什么道侣,生个一儿半女。


听到清谈会到家后魏无羡比江澄还来劲,道:“什么时候出发?我可把天子笑想死了。”

“你少自作多情,我几时说带你去了。”想起数年前他们最后参与的一次清河会谈,魏无羡把蓝家人抹额摘了,闹得议论纷纷他就头疼。现下魏无羡尴尬的身份,更是不好领受这万众瞩目的殊荣。


“我这不还操着心吗,想我在那王八洞听小古板说云深不知处的变故,总是要去看看的。”他又想起火光前那张被泪水化开的脸,坦荡道:“蓝湛当时看着都难过成那样了。”

江澄没好气的回了句:“你狗嚎什么,蓝忘机他是骨头吗这么惦记。” 


走凹3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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