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组咸

【澄羡】七年之痒 (01)

°破镜重圆  
 °前期落魄贵公子澄X汽车销售员羡
 °肉体出轨边缘爱情 教徒慎入洁癖慎点
 °没有逻辑  别纠细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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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许多变化的开端,都是由两种元素的碰撞产生。
 人类与戒律产生宗教,性与音乐产生摇滚。

即使学名听上去像AV主役,但合拍的雅多博明相遇便诞生爱情。


爱情使每对新人至苦难十字架下,奉上最为甜美的誓言。
几乎所有人都以为,在苦难前勇敢站立的幸福得以圣洁永恒。
但耶稣其实很忙,根本没功夫聆听异教徒的祈祷和誓言。


魏无羡,4S店销售员一名。

人俊嘴甜,少奶杀手,蝉联三年销售冠军。

等他给涂着pluminette110的风骚阿姨将全车都做了讲解试驾后,果不其然,少妇越界他的窄腰:“我就喜欢俊俏的小伙子,你看——”


“姐姐,不好意思。”魏无羡扬了八颗牙,抬手炫耀他指尖的囚环:“我也喜欢俊俏的小伙子,所以我嫁了。”

另外一提,七年前我就结婚了,对方是比您美了几倍不止的优秀男人。


啧,长的好看的男人果然都是gay。


魏无羡回家的第一件事永远都是洗澡,香水和发胶的武装让他并不舒服,大学时早已变形的白T是他最钟爱的睡衣。
把自己丢进沙发,抱着随手一冲的cereal看着生活情景剧,就是他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。
 等时针转到了十一点甚至更晚的时候,他的爱人就该回来了。


“江澄,今天也太晚了吧?”
那人身上一股标准的金钱味儿,宴席上带来的气味有多重,说明争取的项目就有多重要。
不能去床上,魏无羡最讨厌洗床单。于是很自然的将对方扛至沙发。


江澄,是他发小兼室友兼冤家兼丈夫,也是风光无限的江氏集团的二公子和唯一继承人。

曾经。


成也家室,败也家室。

那一年,海啸和风暴发生。
 地震海啸要了命,金融风暴刮走了肮脏但不可或缺的钱,原来家破人亡就是几张机票的事儿。

一场由他和魏无羡新婚发出的蜜月邀请,竟然真遂了前几天教堂前的那句:“此生唯你一人。”的誓言。
好在魏无羡孤儿院出来的,从小捅天穿地的大胆硬气,他也算是呕心沥血的陪着江澄挨过了这一遭。


转眼也七年了,一切都在变好。家族的债务问题基本解决,但辉煌过尽,偌大的集团变成了写字楼里月租八千块的小工作室。
原本应该陷在羊皮座椅,抽着Stradavariu的天之骄子,现在只能窝在布艺沙发里猛吸一口利群。


这种落差不可能只持续短短七年的。


江澄被劣质烟草呛清醒了些,深夜频道开始放映一百多集的婆媳剧,茶几上没吃完的谷物麦片,被牛奶泡胀成一团恶心的要命。
江澄恍惚一时不知身在何处,手中老长一截烟灰掉了一沙发,顺带烧出了一个洞。
魏无羡端醒酒茶的手一抖,拧眉到:“桌上不有空罐子吗,你弹个烟灰不行?”

换张沙发很贵的啊。当然后半句是不会说出口的。
江澄自尊心强且敏感,云端下来的沾土就脏,谈钱就俗,即使他们本也就是对凡俗爱侣。


江澄看着面前挤眉弄眼的魏无羡,对方还穿着他俩大学一起买的T,刘海还是外卖盒上随手一摘的皮筋扎了个冲天揪。
换作很早以前,他可能早就把对方按到地上干个痛快。


年少时总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,一小时睡觉,一整天做爱。
但是现在他俩连手活都很久没有为彼此做过了,且不说两人下班的时间差。光是其中一方拖着步子回了家,也是疲累的澡也不洗沾床就睡。

也许是原来没日没夜的做多了,他现在看到魏无羡同从前毫无二致的样子完全没有性欲,甚至有时还会厌烦他这副天真,比如此时。


“先把茶喝了,一会儿去洗个凉水澡再睡,这次不能不洗了,咱们那床单一周就臭的不行得换一次,我最讨厌洗床单了。你今天吐了没,喝不喝粥?我实在不想做饭,今天那顾客折腾死我了,我回家累的又吃了一天的cereal,我给你叫个外卖吧,想吃什么?”魏无羡划拉着手机,光源打的他脸惨白。


江澄嘴里的烟气酒气都压在舌苔,让他阵阵发苦想吐,此时听魏无羡的碎碎叨叨更觉得烦躁,再一瞥茶几上泡成棕黄色一团的谷物麦片,没忍住一阵反胃哇啦啦吐了一地。

“江澄!那儿有桶啊!你伸手就够的着的!”魏无羡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埋怨道。

“闭嘴……”
 “什么?”魏无羡没听清。

“我说……叫你闭嘴!你烦不烦!整天叨叨叨个没完,你是被干多了真当自己是个女人吗!”
江澄今天为了项目奔波了一天,晚上又是陪酒又是铁着拳头陪笑脸。
回家还要看到魏无羡不修边幅的吃着垃圾食品,对他颐指气使个没完。
他被乙醇和尼古丁支配的不甚清醒,被刻意忽视多年的不平急需发泄,对方是谁都好。


“当初你不说‘我就喜欢你话多,你逼叨我就想操你,一操你我就更想听你说话听你叫。’现在嫌我话多?我要是女人日子没准还好过些,生孩子坐家里带带,也不用这么辛苦。”这不是魏无羡第一次与喝醉的江澄针锋相对,他们的争吵与日递增。

他能不气吗,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,有时候为了多跑个客户错过最晚的末班车,为了省打车费常年占领计步排行榜第一。
他也辛苦了一天回家,情景剧看了一半就开始帮江澄分析财务报表,之后又开始做家务等着醉醺醺的人回家。江澄虽然辛苦但好歹也是公司老板,没有迟到一说。
他每天可是要雷打不动的八点打卡上班,往往每次把江澄收拾上床了,他就只有短短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。
 谁不委屈?谁享福了?


“你现在晓得说辛苦了?当初我有钱的时候你怎么跟说我‘阿澄我不怕辛苦,咱两个男人在一起肯定比跟姑娘在一起有商量。’ ”江澄见对方顶嘴,气的扯了领带也不摘,歪歪的挂在脖子上指着魏无羡数落。

“这是钱的事吗?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?!”时间长了,感情淡了,难道我连呼吸都变成一种错误了?

谁知江澄听了这话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只冷笑一声:“哈,谁知道呢。谁知道你是怎样的人。”


魏无羡是销售员,每回的店庆与活动总避免不了与客户接触。江澄出差回来时,偶尔还能顺路接对方下班,他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外,看着被各色礼物簇拥笑得花枝乱颤的对方,心头百感交集。
他每每捏紧拳头,那句“你别去上班,我养你。”就要脱口而出,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下没那个能力,而魏无羡是个男人,也决计接受不了这种侮辱。


魏无羡被江澄这声冷笑刺的不快,但看对方现在强撑架势也难掩疲累,完全不复昔日踏着浪,就以为征服大海的自负样子。他心里还是更替对方难过一些。


罢了,谈恋爱又不是为了争夺最佳辩手的称号。


魏无羡还是替对方解了领带,江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就连滤嘴快要被烧着了都没有发现。
 “唉……”魏无羡叹了口气替江澄掐了烟,谁知对方听到这声叹息便一个猛的起身。带着魏无羡没坐稳,差点扑进江澄刚吐的那堆秽物里。

“砰!”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。

魏无羡看了眼自己吃剩的cereal,再看了眼狼藉密闭的空间,他陷入沙发不断下沉。


早上等江澄醒来,发现床的另半平整的像熨过。

再一推门,客厅哪有昨晚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。

沙发垫被换成了他们睡旧的床单,桌上地上擦的发亮,盛过速食食品的玻璃碗里塞了几个苹果,电视里的播报员小声的报道国际新闻,昨夜低迷的火药味被莲藕排骨的香气替代。

魏无羡还枕着手沉在沙发里,“嗒”的一声从厨房传来,如一声定时闹钟让对方转醒,迷糊着起身去拔电煲锅的插头。

而后又睡眼惺忪,踉跄着一头抵上房门:“……起床吃饭了……”魏无羡敲了两声门又抵着房门昏昏要睡。


江澄又好笑又心疼,魏无羡学生时代风一样伶俐难捉,但从他们相爱的那一刻起,他成了空气,是不易被察觉又赖以生存的东西。
 对方缓缓渗透到他生活中的每件鸡毛蒜皮,叫人总忽视他的好,又总在不经意间被他铺天盖地的好吞没。

你们见过自囚的鸟,停驻的风吗?

魏无羡就是这样以自我毁灭的形式爱着他。


突然的失重感让魏无羡惊醒,他被扛起下意识的蹬了两下腿:“怎么了怎么了?大白天的,你怕不是要干我。”
 想了想江澄最近的状态,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:“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司?快去把汤吃了。”
他被颇为温柔的丢进床里,对方随即覆上来网一样拢住他:“晚点去,先吃送到嘴边的。”
两人亲了一会儿都有些难以自持,江澄在床头柜急不可耐的翻找,最后只找到一管已经干瘪的香草味KY——他们究竟是有多久没做爱了。
“走,沐浴露也是这个味儿的。”魏无羡吻上对方眉间褶皱。


两人沾了水像活了的鱼,在浴缸里扭做一团。

但时间有限,性|爱的目的也明确十分,泄火。

江澄没忍着胡乱操了通就射进对方喉头,两人连内|射和前戏这种会浪费时间的多余动作都没有。

魏无羡更没觉出多少滋味,只好等对方走了DIY一场。

反正都迟到了,干脆晚点去公司。


他肚子有点饿,回厨房一看排骨汤已经凉透,上面厚厚浮了层猪油。
 蒙了心啊我,婚戒没了都没发现。

浴缸和杂物架上毫无银圈的踪影,魏无羡盯着正打着旋下水的浴缸网口,好像冲进下水道的不仅仅只有洗澡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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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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